监控室的空调发出刺耳的嗡鸣，张天暧的后颈贴着墙皮，凉意透过衬衫渗进骨头里。\我￠的,书^城′ \已\发?布.最!薪`漳\結¨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码，手指在键盘上悬了三秒，突然转身撞向王涛的肩膀："你说林先生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王涛正踮脚够高处的录像带，闻言差点摔个屁股蹲："张姐你问我？

我哪知道那神棍想什么——"话没说完就被张天暧瞪了一眼，挠着后颈改口，"方队说他以前破过连环杀人案，可能有自己的节奏？"

"节奏？"张天暧扯过他怀里的录像带，塑料封套在掌心硌出红印，"他让查刘晓静在实验室的轨迹，可苏雨的样本是在凌晨两点丢的，这时候刘晓静早该回宿舍了。"她按下播放键，画面里实验室走廊的监控开始快进，"除非......"

"除非她根本没回宿舍。"王涛突然凑近屏幕，指尖点在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上，"看，11月5日23:47，刘晓静抱着实验箱从实验室出来，往消防通道走了。"

张天暧的呼吸突然急促，鼠标滚轮转得飞快。

画面里刘晓静的影子被壁灯拉得细长，右肩在报警器上擦过的瞬间，她猛地定格画面——浅粉色卫衣的右肩位置，果然有道不明显的划痕，和林辰笔记里写的"消防通道报警器划痕"分毫不差。*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操。"王涛的喉结滚动两下，"那小子怎么知道的？"

张天暧没说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林辰弯腰捡钢笔时，表盖里那个耳后有红痣的女孩，和苏雨学生证上的照片重叠在一起。

或许林辰根本不是什么顾问，而是......

"叮——"

手机震动惊得两人同时跳起来。

张天暧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林辰发来的消息："找到她进消防通道后的录像了吗？"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看这个？"王涛的声音发颤。

张天暧没回消息，盯着监控里刘晓静消失在消防通道的画面，突然明白林辰为什么不说破——有些证据，只有亲眼看见才会相信。

林辰把怀表按回西装内袋时，蝉鸣声突然拔高。

他站在东临大学的荷花池边，池水泛着浑浊的绿，几片枯叶漂在水面上，像被撕碎的作业纸。

"孙副局，"他对着手机说，声音被风揉碎，"监控应该快出结果了。"

"小辰啊，"电话那头的孙副局长压低声音，"方新洲说陈默的审讯记录有问题，那小子说案发当晚他在网吧打游戏，但网管说他中途出去过半小时......"

"半小时足够碎尸。′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林辰望着池边垂落的柳枝，想起苏雨尸体被发现时，右手还攥着半片银杏叶，"但陈默不是凶手。"

"为什么？"

"苏雨指甲里的皮肤组织是O型血，陈默是AB型。"林辰摸出根烟又掐灭，"刘晓静的体检报告里，血型是O型。"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你早查过她的资料？"

"上周三她在医务室开跌打药，我刚好路过。"林辰望着远处围过来的三个女学生，她们的白裙子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三只受惊的鸽子，"先挂了，有学生要问案。"

"同学。"扎高马尾的女生攥着手机，屏幕亮着贴吧帖子——《东临碎尸案：解剖楼半夜有女人哭》，"听说您说这是人为？

可我们楼里有人看见......"

"看见什么？"林辰弯腰捡起块石子，扔进池塘，涟漪撞碎了倒映的教学楼。

"看见......"女生的声音突然变轻，"看见穿白裙子的影子，在楼梯口梳头。"

另外两个女生挤过来，其中一个的校牌晃了晃，是化学系的。

林辰注意到她手腕上有淡紫色的淤青，像被什么绳子勒过。

"那是苏雨的实验服。"他说，石子溅起的水点打湿了裤脚，"她遇害前一周，实验服被刘晓静借走过。"

"不可能！"高马尾女生急得跺脚，"晓静姐上周还帮我补实验课！"

"帮你补课时，她右肩是不是总贴着墙？"林辰的目光扫过三个女生发白的脸，"因为消防通道的报警器划伤了她的旧伤——她大二时在实验室摔过，右肩韧带撕裂。"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谁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亮起，显示着"东临论坛：神秘人宣称今日破案"的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