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出。
九叔的目光如冰刀般刮过任发那张写满了欲望和执拗的脸,心底的叹息沉重得几乎压垮肩头。他太清楚这些富户对所谓“风水宝地”、“荫庇子孙”的痴迷了。这股执念,往往比厉鬼本身更加可怕。他不再多言,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眼神里是深深的无奈和忧虑。·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机会!
陈观棋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九叔的提议被断然拒绝,这正是电影里预示灾难降临的关键点!不能再等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潮湿的空气,压下喉咙里的恐惧,用尽力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带着一种刻意的、年轻人不该有的笃定:“九叔所言甚是!此棺外溢土色带赤,隐隐有黑气盘绕,分明是‘血煞冲棺’之兆!又逢‘壬水破丁’之日,水势滔天,阴气大盛!此时迁动,凶上加凶!强行为之,恐非福,反是灭门之祸啊!”
这一番“风水术语”如同在沉闷的雷声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周围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纷纷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当他们看清说话的是那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贫民少年陈观棋时,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和鄙夷。
“哪来的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陈观棋?就那个爹妈死绝的穷小子?他懂个屁的风水!”
“怕不是饿昏了头,想骗点赏钱吧?”
嘲讽和质疑如同冰冷的雨水泼来。然而,九叔的目光却猛地一凝,如同两道实质的探照灯,瞬间穿透雨幕,牢牢钉在了陈观棋身上!
那眼神锐利无比,带着审视,带着疑惑,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讶。血煞冲棺?壬水破丁?这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少年,竟能一针见血地点出此地的凶险?虽然用词稍显生硬,但那份眼力和对凶兆的判断,绝非信口胡诌!
九叔的心头,第一次对这个贫寒少年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涟漪。
“一派胡言!”任发此刻正是焦躁暴怒之时,陈观棋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脸色铁青,指着陈观棋怒斥,“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在此妄言风水?给我轰走!”
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立刻凶神恶煞地朝陈观棋扑来。陈观棋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撞上身后冰冷的树干。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且慢!”
九叔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抬手阻止了家丁,目光依旧锁定着陈观棋,那眼神复杂难明:“任老爷息怒。此子……所言虽惊世骇俗,却也点出了几分实情。”他话锋一转,对陈观棋道,“少年人,你既看出凶险,可敢近前?”
陈观棋只觉得九叔的目光像是有千钧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但其中蕴含的那一丝探究和认可,又给了他巨大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挺首了那瘦弱的脊梁,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步步,坚定地穿过人群,走到了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青铜巨棺旁。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烂泥里,每一步都靠近那令人心悸的源头。
棺材近在咫尺,那股混合着土腥和腐血的阴冷气息更加浓烈,几乎要钻进他的骨头缝里。棺木上湿滑的青苔在灯光下泛着幽光,雨水冲刷过的地方,隐隐透出下面暗沉如血的木质底色。陈观棋的心脏擂鼓般狂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他强迫自己冷静,仔细回忆电影里的每一个细节——墨斗网!那是唯一能暂时封住任威勇的东西!
“九叔,”陈观棋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却努力保持着清晰,“此棺怨煞深重,寻常棺钉恐难压制。晚辈斗胆猜测,若要暂时镇住这股冲天煞气,非以‘墨斗天网’之纯阳正气封锁棺身不可!墨线纵横,如天罗地网,方能锁住这地底的凶戾!”
“墨斗天网?”九叔眼中精光爆闪!这个连道袍都没有的少年,竟一口道破了墨斗线网压制僵尸的关键?这绝非巧合!他深深地看了陈观棋一眼,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重视。此子,绝非常人!
“文才!秋生!”九叔不再犹豫,断喝一声,“备墨斗!朱砂!快!”
两个穿着短褂、同样淋得透湿的年轻人立刻应声而动,从随身携带的褡裢里飞快地取出一个古朴的墨斗盒和一包鲜红的朱砂粉。文才手忙脚乱地往墨斗盒里倒着朱砂和墨汁,秋生则紧张地开始拉线。
九叔亲自上前,接过墨斗。他神色肃穆,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蘸着混合了朱砂的墨汁,在棺盖边缘飞快地画下几道玄奥的符咒。每一笔落下,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