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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棋的意识沉入识海,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力量在恢复!** 虽然缓慢,但真实不虚。
**隐患在加深!** 藤蔓的壮大与掌控力的增强,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它反馈的《阴瘴术》如同刻印在神魂中,清晰无比。那指向西北山坳的坐标感应,更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与致命的危机感。
他尝试着调动那缕灰色能量,引导一丝被尸丹吸收转化的精纯阴气,小心翼翼地运转《阴瘴术》的法门。
嗡!
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墨绿色光晕,如同水波般在他体表一闪而逝。刹那间,他整个人的气息骤然一变!原本因为尸丹恢复而隐隐透出的阴寒尸煞之气,以及识海裂痕带来的神魂虚弱感,瞬间被扭曲、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荒冢枯草般毫不起眼的、混杂着泥土腐朽气息的**死寂**之感!若非亲眼所见,即使修为高深者以神识探查,也极可能将他误认为一具死去多时、毫无价值的枯骨!
**有效!而且效果极佳!** 陈观棋心中微震。这藤蔓反馈的法门,虽然粗浅,但本质极高!为他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伪装!
然而,喜悦尚未升起,一股源自藤蔓的、冰冷而强烈的**催促**意念便猛地冲击他的意识!那意念指向西北方山坳的坐标,传递着对某种“养料”的**贪婪渴望**!仿佛在说:这点恢复远远不够!快去!那里有更多!更美味的东西!
陈观棋强行压下这股躁动,意识回归现实。-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窗外天色己暗,乱葬岗方向的喧嚣渐渐平息,但整个任家镇依旧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中。张启山吃了大亏,死了那么多兵,绝不会善罢甘休!哑仆重伤遁走,但以那老鬼的阴毒和对自己(以及青铜门碎片)的执着,必定潜伏在侧,伺机报复!裘德考那条毒蛇,更是在暗中窥伺一切!
浑水己经搅动,但还不够浑!必须让这潭水彻底沸腾,让所有觊觎者的目光,都从自己身上移开!移向一个更诱人、更能吸引火力的目标!
一个计划,在他冰冷而坚韧的意志中迅速成型——**嫁祸!祸水东引!**
目标,就是那个金发碧眼的“考古学家”,裘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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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任家镇“醉仙楼”后院,一间僻静的厢房内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房间内,裘德考(Howard Carter)正端着一杯白兰地,眉头微锁地看着桌上的一份地图。地图上,任家镇西郊的乱葬岗位置被红笔重重圈出,旁边标注着“能量爆发点”、“守护兽(己灭)”、“目标物品(消失)”等字样。他的助手李,正在低声汇报。
“…张启山损失惨重,正在全力追查那个跛脚神秘人。现场找到了半截属于那人的蝎形银簪和血迹,他认定是那人拿走了东西或者与消失有关。”李快速说道,“另外,我们安排在镇里的人回报,张启山的副官张日山今天下午亲自带人查了醉仙楼,盘问了掌柜和伙计,重点询问了那个假扮账房的‘王先生’的去向。”
裘德考晃了晃酒杯,镜片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冷光:“张启山的反应很快。那个跛子…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狗咬狗。”他抿了一口酒,语气转冷,“陈观棋那边呢?有什么动静?”
“依旧被严密看管在张启山的宅院里,没有异常。天师的封印似乎很稳固。”李回答。
“没有异常?”裘德考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能在三方眼皮底下让那块阴玉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盯紧他!我总觉得,这个看似垂死的小子,才是整盘棋最关键的变数!”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三声极其轻微、仿佛啄木鸟敲击树干般的声响,从紧闭的窗户方向传来。
裘德考和李同时脸色一变!这是他们布置在院外暗哨的紧急联络信号!有情况!
李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向外窥视。后院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不见人影。
“奇怪…”李刚想回头报告。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房间角落阴影处,一盏作为装饰用的青铜油灯,灯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冒起一缕极其细微的青烟。
“谁?!”裘德考猛地站起,手瞬间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特制的、刻满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