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色手枪!
然而,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人,再无第三者的气息。窗户、门都关得好好的。仿佛刚才的声响和灯灭,只是错觉。
李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手也按在了武器上。他走到熄灭的油灯旁,仔细检查,灯盏完好,灯油尚温,灯芯也正常,就是莫名其妙地灭了。
“也许是风…”李迟疑道。
“不可能!窗户关着!”裘德考脸色凝重,他走到桌边,目光扫过桌上的地图和文件,瞳孔骤然收缩!
地图上,原本标注着乱葬岗信息的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用极其细小的炭笔写下的字迹,墨色新鲜,显然刚写不久:
**“慈禧吉壤,阴兵借道,碎片为匙,君可有意?——跛足客敬上”**
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阴森鬼气,与之前流言中描述的“阴兵”风格如出一辙!
更让裘德考心头狂跳的是,在那行字的末尾,还粘着一点极其微小的、颜色暗绿近黑的**干涸血迹**!这血迹的气息,与张日山报告的在乱葬岗找到的、属于那个跛脚神秘人的血迹,几乎一模一样!
而在字迹下方,地图上任家镇西北方向,一个名为“黑风坳”的山坳位置,被炭笔重重地画上了一个狰狞的**蝎子图案**!蝎尾高高翘起,首指黑风坳中心!
“慈禧墓?!碎片钥匙?!黑风坳?!”裘德考一把抓起地图,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是那个跛子!他果然没死!他留下了线索!他想引我们去黑风坳!那里…难道真有慈禧陵寝的入口?或者…藏着另一块碎片?!”
助手李也凑过来,看到地图上的字迹、血迹和蝎子标记,脸色也变了:“先生,这…会不会是陷阱?那个跛子刚刚被张启山重创…”
“陷阱?当然可能是陷阱!”裘德考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交织的光芒,“但这也是机会!巨大的机会!慈禧陵寝…传说中的稀世珍宝…还有那能开启‘门’的钥匙碎片!值得冒险!” 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那个跛子想利用我们?哼,那就看看,最后是谁利用了谁!立刻准备!召集我们所有的人手,带上最好的装备,目标——黑风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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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屋顶的阴影中。
一道与夜色完全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瓦片。正是刚刚潜入又悄然离去的陈观棋!
他脸色依旧苍白,施展这短暂的潜行、熄灯、留字、粘血、画图一系列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识海裂痕又传来阵阵刺痛。但他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沉静。
他利用藤蔓反馈的《阴瘴术》,完美地隐匿了自身气息,如同真正的幽灵。那半截蝎簪的碎片和沾血的泥土,是张日山“遗漏”在现场,被他以灰色能量为引,隔空摄取而来。至于模仿哑仆的字迹和画下蝎子标记,对他强大的秩序意志和悟性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
**嫁祸东吴,祸水引!**
他将哑仆的线索(血迹、蝎簪风格),与更具诱惑力的目标(慈禧陵寝、钥匙碎片),以及一个明确的地点(黑风坳,正是藤蔓感应到的坐标!)巧妙地捆绑在一起,精准地投喂给了贪婪的裘德考!他相信,以裘德考的性格和对“钥匙”的执着,明知可能是陷阱,也绝对会去一探究竟!
而张启山那边…陈观棋的目光投向张府方向。醉仙楼是流言源头,裘德考的人在此活动。今夜裘德考若调动人手,动静绝不可能完全瞒过张启山的耳目。当张启山发现裘德考的人马异动,目标首指西北黑风坳,再联想到“醉仙楼”的关联和地图上那指向性的蝎子标记…
“狗咬狗,一嘴毛。”陈观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让这两方势力,还有那个重伤的哑仆,都去黑风坳斗个你死我活吧!那里,既是藤蔓指引的“养料”之地,也是他精心布置的修罗场!
他悄无声息地滑下屋顶,如同融化的阴影,消失在任家镇错综复杂的小巷深处。他需要尽快回到宅院,在张启山的人加强警戒前,继续扮演那个奄奄一息的“囚徒”。同时,消化阴玉带来的恢复,等待…黑风坳传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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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观棋身影消失后不久。
醉仙楼后巷更深的阴影里,空气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了一下。
一个跛脚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哑仆!
他脸色灰败,嘴角残留着暗绿色的血渍,胸前的软甲凹陷了一大块,显然伤势极重。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观棋消失的方向,又转向醉仙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