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望着老人蜷缩在床沿,抱着破旧枕头的模样,目光忽然落在床头铁牌的 “39 号” 上 —— 老人衣襟上也别着一枚褪色的铜牌,同样刻着 “39”。′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谢宁因缓步走近,听见老人正用沙哑的嗓音哼唱戏曲,调子熟悉得令她心头一动。
“二爷,他哼的像是你家的曲子。”
二月红几步跨到老人面前,屏息细听。
那苍老的歌声断断续续飘来:“左执弓,右搭箭,向空中射定……”
正是二月红家传戏文里的段落。
“老人家,这唱词是谁教您的?” 二月红俯身追问。
老人却紧紧闭着嘴,满脸戒备。
张启山见状,轻轻按住二月红的肩膀:“二爷,先让老人家缓一缓,别急着问。”
二月红后退两步,颔首应下。
张启山转身对众人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整,大家找地方安顿。”
众人应声散开,挑选相对完好的床铺整理装备、生火煮饭。
谢宁因在木桌边坐下,谢知因和齐八爷陆续凑过来。
张启山与二月红端着干粮坐到对面,将食物分发给三人。
谢宁因撕开封口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角落 —— 张日山正遵照张启山的吩咐,将一块饼递给 39 号床的老人。
忽然,洞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
老人浑身剧烈颤抖,猛地捂住耳朵蜷缩成团。
众人齐刷刷看向张启山,眼神中满是惊疑。
“外面…… 是不是有东西?” 齐八爷声音发颤。
张启山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他刚要迈步,老人突然踉跄着扑过来,死死拽住他的袖口:“不能出去!这里最安全,外面的东西进不来!”
“老人家,外面到底是什么?” 张启山皱眉追问。
老人脸色惨白,嘴唇发抖:“我不知道…… 只知道躲在这里才不会死,它们进不来……”
见问不出更多,张启山只得扶老人坐下。
老人忽然转头看向二月红:“你们…… 是老九门的人吧?”
二月红一愣,惊讶道:“您怎么知道?”
老人长叹一声:“几十年前,有个老九门的人也来过这里。你刚才问曲子是谁教的…… 他,曾在这洞里唱过这出戏。”
二月红立刻接话:“不瞒您说,晚生家中先人确实到过此处。”
“为何现在才来?” 老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二月红面露愧色,低声道:“实不相瞒,晚生对先人旧事知之甚少,还请见谅。”
齐八爷凑过来打圆场:“老人家,您竟认识二爷家的先辈?”
老人目光空洞地望向洞顶,声音渐渐低沉:“当年的事…… 真是可怕啊……”
众人不由自主地围拢过来,或坐或站,在摇曳的火光中,听老人缓缓讲述起几十年前的诡谲往事……
从老人的讲述中,众人得知当年日本人为了开采矿脉中的古墓,在此处犯下诸多伤天害理之事,甚至还强行挖掘出一条首通古墓的密道。`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老人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木桌开裂的边角,声音沙哑如风化的枯叶:“那时矿上全是劳工,几百号人啊…… 日本人拿枪逼着我们挖洞,谁走慢一步就被毙了扔到岩浆里。”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二月红连忙递过水囊。
老人灌了几口水,空洞的眼窝微微颤动,像是藏着无尽泪水。
“他们炸山时炸开一面石墙,墙里嵌着块雕花石板,上面刻着戏文里才有的仙人…… 可石板刚露出来,就有黑雾从石缝里钻出来,碰到的人当场断了气。”
“黑雾?” 张启山瞳孔微缩,“是什么东西?”
“像是…… 活的。”
老人哆嗦着抱住胳膊,“那东西往人七窍里钻,被缠住的人先发疯,接着浑身长黑毛…… 矿上每天都有人离奇死掉,日本人却逼着我们接着挖。
首到有一天,那个唱曲儿的先生来了。”
他忽然转头看向二月红:“他穿着长袍,腰上挂着个绣着戏蝶的荷包,说自己是老九门的人,来寻一件不该现世的东西。”
谢宁因注意到二月红的指尖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二月红喉结滚动,压着嗓音问:“后来呢?”
“后来啊,他说他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