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之内是另一个世界。¨丸,夲?神*栈· +嶵?芯/璋′截-更\薪·快!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蛛网和灰尘,也没有腐烂的恶臭,而是一片静止的、扭曲的、被时光遗忘的灰色空间。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如同尘埃般的光点。
仔细看去,会发现那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被定格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瞬间:
一个男人,从高处坠落的模糊残影;
一个女人,点燃长裙时那无声的凄美轮廓;
还有无数看不清面容的扭曲灵魂碎片,像被封存在琥珀里的昆虫一样,在这片灰色的空间里永恒地重复着他们死亡前的最后一秒。
这里,就是钟楼的“内侧”,一个由萨布拉的怨恨和数十年来所有亡魂的执念共同构筑起来的、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时空囚笼”。,6/1′k^s¨w′.`c\o′m,
林临,就站在这片囚笼的中央,是唯一的闯入者。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钟楼的顶部。在那里,一道模糊的、穿着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的半透明身影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她就是这个“囚笼”的核心,也是这座“坟墓”的第一位“住客”——萨布拉,或者说,是她残留下来的那一点最纯粹的“怨念聚合体”。
林临没有试图去惊扰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等待那个自称“画皮”的橡皮擦,自己走上这个他为她精心准备的“舞台”。
……
钟楼之外,在经历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人群彻底炸了锅!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大门……大门消失了?!”
“他进去了!那个人走进去了!”
“是魔术吗?还是什么高科技?!快!快拍下来!”
记者和主播们疯了一样,想要冲破警戒线,去探寻这超自然现象背后的真相。^x^i!n·2+b_o!o,k\.*c*o/m_
而就在现场即将彻底失控的瞬间,一阵妖异的、带着甜腻香气的风毫无征兆地吹遍了整个工地。所有闻到这股香气的人,无论是亢奋的记者还是惊慌的警察,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动作瞬间僵住。他们的眼神变得呆滞空洞,脸上露出了痴傻的、幸福的笑容,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们所有人都堕入了一个无比美妙的绮丽幻梦之中。
只有一个地方没有受到这股香气的影响,那就是王建国所在的桑塔纳。
他亲眼看着外面那些活生生的人,在短短几秒钟内变成了一具具只会傻笑的行尸走肉,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那个叫“画皮”的怪物来了。
一个穿着一身火红色紧身连衣裙,身材火爆到让任何男人都会血脉偾张的女人,就这样迈着猫步,摇曳生姿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她很高,踩着一双同样是火红色的、鞋跟高得吓人的高跟鞋。
她的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在周围昏暗的环境下甚至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荧光。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而又妖冶的浓妆,红唇像是刚刚饮过鲜血。
她美得不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更像一个从二次元游戏里走出来的完美虚拟角色。
她无视了周围那些对她视若无睹的“观众”,径首地走到了那个由林临亲手打开的黑洞洞的入口前。她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还在不断逸散出灰色气息的入口。
“有点意思……”她伸出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轻轻地在空气中划了一下,指尖立刻沾染上了一丝让她感到微微不适的、属于“虚空”的湮灭气息。
“看来,你这个‘BUG’,还真的有点本事。”她舔了舔自己鲜艳的红唇,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又兴奋的笑容,“不过没关系,越是顽固的‘BUG’,清理起来才越有……成就感,不是吗?”
说罢,她提起长裙,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步就迈入了那片代表着“死亡”与“囚禁”的灰色空间。
在她走进钟楼的瞬间,外面那些陷入幻境的“观众”突然齐刷刷地转过头,他们那一张张挂着痴傻笑容的脸全都对准了那辆停在角落里的破旧桑塔纳。
然后,他们迈着僵硬的、整齐划一的步伐,缓缓地朝着那辆车围了过来。